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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峪关启示录:文旅重写“边塞诗”

作者:品橙旅游

前几个月,甘肃天水因麻辣烫爆火,也进一步引爆了甘肃旅游。但即使没有天水,河西走廊也有其独特的魅力:自古以来便是沟通中国中原地区与西域的交通要道,多民族不断交锋融合的核心区域,中国边塞诗主要的“场景”。

 【品橙旅游】说到嘉峪关,给人最初的想象是“一片孤城万仞山”的苍茫感觉,但等你真的到了这里,却是阳光高照下的辽阔与明媚——当然,也有苍茫。

嘉峪关1

©陈广

嘉峪关历经千年,但嘉峪关市却只有几十年的历史,1958年,嘉峪关因企(酒泉钢铁公司,当地人都亲切地称之为“酒钢”)建市,历经三代人的艰苦奋斗,成为茫茫戈壁的一片绿洲,放眼望去,满城春色,如果不是抬眼望见的雪山,很难相信自己身处于中国的西北地区。

“作为河西走廊的精华产品,今年第一季度我们的旅游继续呈两位数增长,而且我们觉得这不是一个高峰,仅仅是一个起点。”嘉峪关文旅局局长赵淑敏说。

关内与关外

嘉峪关市位于河西走廊,而河西走廊一带可是甘肃旅游的“黄金带”:文化底蕴深厚、旅游资源丰富。主要涉及甘肃省武威市、金昌市、张掖市、酒泉市、嘉峪关市。很多旅游者的“河西走廊”第一站就设在了这里。
前几个月,甘肃天水因麻辣烫爆火,也进一步引爆了甘肃旅游。但即使没有天水,河西走廊也有其独特的魅力:自古以来便是沟通中国中原地区与西域的交通要道,多民族不断交锋融合的核心区域,中国边塞诗主要的“场景”。

 

嘉峪关2

©陈广

2007年,建成了以关城景区(嘉峪关)为主体,长城第一墩、悬壁长城景区为辅助的5A级文物景区,使“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这张金字招牌更加耀眼,带动了全市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

“就嘉峪关来说,我们近些年来的旅游一直是稳步向前,逐年攀升的,就关城文物景区来说,2019年游客量达到了172万人次,到了2023年,达到281万人次,比2019年增长了63%。”赵局长说。

关隘是在中国一个特殊的存在。它们多在崇山之中、河流之畔,这里往往人丁密集,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许多关隘曾留下帝王的足迹、将军的传奇、名家的墨宝,还有许许多多的民间传说故事,真可谓集名胜古迹、人文风光于一体。对于人们观光旅游时“阅读” 历史,有着深远的文化内涵和审美价值。

而这也成为嘉峪关旅游的特征之一。在关城景区,城楼雄伟典雅,城墙横穿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壁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是明长城最西端的关口,也是中国长城三大奇观之一(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西有嘉峪关)。

站在这里时空交错,往前一步是茫茫戈壁,向后一步是亲爱的家乡,大漠孤烟的悲凉与祁连雪山的壮阔相映成趣,很容易就让人联系到千百年戍边战士的心境:一边是侠骨,一边是柔肠。

 

嘉峪关

©陈广

当然,放大到嘉峪关市,关城景区是一个核心景区,但现代化的“方特乐园”、立市根本酒钢、嘉峪关城市休闲景区讨赖河都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旅游新景观,围绕着关城景区,组合成一个动静皆宜、古今贯穿的旅游层次丰富的产品架构。

“在刚刚召开的全国旅游发展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对于嘉峪关来说,我们就是要挖掘好长城文化、弘扬好长城精神。所以今年,我们致力于打造关城夜游产品,通过夜游演绎嘉峪关从丝路到长城辉宏壮美的历史画卷,给游客更丰富的体验,也能让更多的游客住下来。”赵局长说。实际上,嘉峪关的文旅融合的夜游产品不仅仅是关城景区,丝路神画夜场和关城里古街以及古街里的特色演艺《天下雄关》剧目也成为重要的夜游内容之一。

对此,文化遗产专家、复旦大学国土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主任杜晓帆指出,嘉峪关长城是嘉峪关市发展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 因此地方政府必须首先树立保护第一的发展观念,在保护中发展, 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的前提下,尤其需要注意以下几点内容:

第一,认知嘉峪关长城的核心价值。价值研究是遗产保护利用的基础,在打造旅游产品的过程中,要将基础研究放在首位,避免不顾历史真实的仿古复原和文化创意设计。

第二,明确嘉峪关长城的个性特征和整体特征。在城市建设和文旅发展策略中,必须既凸显嘉峪关长城在地方知识传播中的重要作用,也要将嘉峪关长城纳入到中国长城的整体历史脉络与叙事体系当中,阐释其在东西方文明交流中的特殊地位。

第三,编制科学前瞻的保护管理与旅游规划。在文旅融合的大背景下,政府必须编制好科学保护管理与旅游发展规划,控制游客容量,规划旅游路线,统筹整体布局等,使得城墙在保护的大前提下得到适度开发与合理利用。

 

嘉峪关4

天下第一礅

主角与配角

对于更多的城市联线产品来说,如何定位自己?每个城市都想成为主角是不可能的,但是只做连线产品中的一站似乎又有些偏颇,这可能不仅仅是嘉峪关市一个城市的问题。
甘肃市场虽然说今年天水麻辣烫出圈带动了甘肃的旅游,但这么多年来,“丝绸之路线路”一直没有淡过,而作为丝绸之路重要节点的河西走廊,更是中国旅游界非常精华的线路产品,因此,赵淑敏认为,“打造目的地和成为联线产品中的一站并不矛盾。”一方面,完善丰富旅游产品,提升服务质量服务设施,加大宣传促销,为游客的到来做好各种准备。同时协同其他城市,如敦煌、张掖,成为“游客集散中心城市”。

赵局长说:“一方面我们主动融入‘大敦煌文化旅游经济圈’。同时嘉峪关是以长城专题入选全国第二批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创建名单的唯一的一座城市,那么从长城保护这个角度来说,它又是辐射到全国的长城保护利用范畴,吸引对长城文化感兴趣的客群。而且嘉峪关不仅仅是河西走廊的一部分,我们甚至在主动融入到新疆的外部大交通的环境之中,希望跟新疆做旅游产品连接,因为很多进入新疆的游客,必须经过河西走廊,所以我们主动融入新疆外部的大交通体系,尤其是共同开发自驾游等旅游产品,也是水到渠成。”

其实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交通对于旅游目的地来说,十分重要。

近年来,嘉峪关加大了可达性,除了航班加密,铁路也是河西走廊最大的一个铁路枢纽编组站,“交通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基础,资源再好,通达性做不好,大家怎么来?所以说做好交通是我们这几年来可以说致力于去推动这件事情,而且目前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我们嘉峪关机场是甘肃省第二大机场,吞吐量也是逐年增加。”赵淑敏说,“今年,我们在继开通广州/嘉峪关/乌鲁木齐的航班后,还将开通库尔勒/嘉峪关/敦煌的航班。”

谁能想到,在古老文明深厚的甘肃嘉峪关竟然有两座方特乐园?而正是这两座乐园,不仅吸引了甘肃的大小朋友,众多周边省市旅游者也会到此一游。据悉,今年五一期间方特全国有30多个公园,嘉峪关的门票销售量各方面排到前十,在五一前夕,嘉峪关方特在抖音直播的全国游乐园里周榜热度冲到了第二,日榜热度冲到了第一。

 

方特1

方特丝路神话主题公园

不过在打造目的地产品时,突出核心是必须的,也是嘉峪关区别其他城市的精神特质。因此,在未来城市发展方向和文化建设中, 杜晓帆建议可以从以下几点切入:

首先,是深入开展嘉峪关长城的价值挖掘工作。结合实物遗存、文献资料和地方记忆等资料,联立高校力量、政府机构以及社会团体等主体,系统梳理嘉峪关长城自古以来形成、发展及衰败等各阶段的演变历程,厘清长城与城市发展的关系,构建起嘉峪关长城的价值认知体系。

其次,要以价值研究为基础带动长城文化阐释工作展开。建设以长城文化为主题的系列展陈馆,在城市的公共空间中增加关于长城文化的展示设施,让嘉峪关精神和长城文化融入到居民的日常生活当中。以文化建设拓宽城市发展的层次内涵,进一步发挥城市文化的核心竞争力。

最后,对嘉峪关长城进行功能定位,创新保护利用途径。遗产利用的核心要回答“嘉峪关长城在城市发展中应发挥什么功能”的问题,需要明确旅游仅是文化遗产利用的一种方式,城市建设更需要有效发挥嘉峪关长城的社会教育、文化认同、经济收益、 生活宜居等多元城市功能,重点服务于当代人民在精神、文化等方面的需求。

从利用途径角度,杜教授认为,嘉峪关可以汲取国内外优秀城市发展策略,如摩洛哥南部城市——塔鲁丹特( Taroudant)的一些先进经验,在塔鲁丹特,政府将城墙与游客文化体验、 地方特色市集、非遗传统展示以及地方市民生活融合在一起,成为了当地极具吸引力的旅游目的地。

他说:“因此,建议嘉峪关市也可以将长城文化与地方特色民俗展示、非遗活动、市民生活、文化展陈相结合,筹办城墙文化摄影展和相关的文化创意设计比赛,保留当代的城市记忆与视觉文献。”

为了打造优质目的地产品,嘉峪关也在积极地联系更多企业形成合力。在刚刚结束的“第二十二次中青旅联盟全体会员大会上”,百余家旅游企业共同呼吁、共同倡议,助力嘉峪关高质量发展。

误解与幸福

近日,关于嘉峪关说的最多的就是嘉峪关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对于没来过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遥远的边陲小城,但对于来过的人和当地人来说,这是个幸福感十足的城市。

2023年,嘉峪关及温州、台州、泰州、苏州、鄂尔多斯、无锡、湖州、攀枝花、威海、营口等11个地级城市获得“2023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殊荣,并非虚名。

方特2

方特丝路神话主题公园

在嘉峪关生活近三十年的甘肃省旅游协会旅行社分会的副会长、甘肃君和旅游创始人、总经理刘勤学是新疆伊犁人,但对嘉峪关的感情并不少于家乡:“你看我们城市很干净,城市绿化40%多,南方的碧波荡漾和绿树荫荫在这里一样有。除了自然环境,这里的营商环境也是一流的,在疫情期间,如果没有政府补贴、低息贷款及一些会展安排,我们旅行社的确十分艰难。我觉得这几年嘉峪关真的是幸福指数越来越高,我们住在这里的人还是蛮自豪的。”

近年来,淄博、哈尔滨的出圈也给各城市提了醒:一个城市市民的幸福度会提升城市吸引力。嘉峪关政府也深有体会。

“一个城市让老百姓都幸福了,它必然也是成为吸引游客的一个目的地。所以我觉得城市幸福感与旅游发展是相辅相成的。”赵淑敏局长说。

为此,嘉峪关不断提升城市的幸福感。着力以产业之美、生态之美、生活之美、奋进之美提升城市的“幸福指数”,相继荣获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环保模范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全国法治政府建设示范市等多个国家级名片,2017年以来连续两届蝉联全国文明城市殊荣,群众幸福指数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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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

而落实到旅游业,嘉峪关清晰的定位、清醒的认识,让“幸福”可触可感。

相关领导表示,其实在城市成立之初,我们给城市的定位就是一座新兴的工业旅游城市,我们拥有西北地区最大的钢铁工业联合企业——酒钢公司,我们的关城景区是世界文化遗产地,也是国家首批5A级景区,必须多元发展:一方面在城市转型的过程中,围绕酒钢工业拓展它的产业链,另一方面围绕国际级别的大IP,景城一体化,希冀将整个城市建成一个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城市。目前,嘉峪关市第三产业已经占比达到了30%多。

当然,每个人对于幸福的体感并不一样。工业是城市发展的基础,一个城市的经济来源,文化旅游则是提升整个城市品牌形象的重要一环,两者相辅相成,无法割裂。

“从旅游的角度来说,一切皆文旅,旅游+和+旅游,这几年我们一直也在发力。其实一个城市让老百姓更幸福了,让环境更和谐了,让文化更好的传承了,它就是一个好的旅游产品,我们不是刻意的说我就旅游而做旅游,我们的旅游是融入到文化传承,融入到城市发展,融入到民生幸福来做的。”

的确,作为民生产业、幸福产业,旅游越来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只有人民幸福,旅游才能兴旺,也只有旅游兴旺,人们的幸福感才会更加提升。这正是茫茫戈壁中,这个只有30万人口的小城给我们的启示。(品橙旅游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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