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文旅消费劵成提振市场“杀手锏”

通常情况下，文旅消费券包含了景区门票、酒店（民宿）、度假线路、餐饮等旅游相关产品。大多数文旅消费券以数字消费券形式为主，通过支付宝、微信及小程序、自有APP，以及其他类流量平台进行线上投放与领取。

有一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4月18日，在全国36个发放消费券的城市中，采用支付宝平台的占比为27.8%，微信占比19.4%，美团发放占比8.3%，剩下25%采取了多平台发放形式。核销率大约在发放两周内总体可达六至七成，主要以中青年为主力军。从撬动杠杆来看，中老年人的杠杆率要高于青年人。

“从消费券发放的经验和整体效果看，其杠杆作用基本会达到1:10的放大效应，拉动消费效果直接，由于国内消费规模呈现雪球式放大，并通过释放合理消费需求拉动有效供给增加，达到消费与供给的科学平衡。”中国财政学会绩效管理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张依群说。

有些地区甚至超过了1:10的放大效应。以微信消费券在重庆大渡口区的发放为例，整体杠杆率达25倍；江门市、中山市、深圳市的罗湖区和龙岗区，整体杠杆率超20倍。足以可见，消费券的杠杆效应对市场消费的拉动效果有多大。

“消费券”是经济不景气形势下，政府或者企业发给人民消费券，激发民众消费欲望，从而加速经济的复苏。由于餐饮、旅游行业受疫情影响较大，也成为各地消费券主要定向的行业。

在“消费券”的设计中，一种是不设门槛消费券金额相当于等值的现金；另一种则是对消费券会有一定的限制，比如最低限额、区域、有效期等。目前国内多以第二种为主。整体上看，消费券面值和优惠力度呈现的是大量小额，有效期较短的特点。在诸多条件的限制下，也引来不少负面的吐槽。有用户反映，抵消后价格和往常商家的产品价格并无太大差别。更甚者，有些文旅消费券还需要摇号来获取名额，导致用户对体验感的不满意。

易观分析师吉之莹认为，影响文旅消费券效果有两大因素，一个是时间上，旅游淡季的作用更为显著；另一个是品类上，客单价低一些的旅游产品吸引力更强一些。像酒店、机票这种高客单价的产品，优惠力度较小，吸引力则较弱。

值得注意的是，从疫情发生以来，旅游的主要半径仍然围绕着周边游、短途游为主，显然，旅游资源丰富、人口密集，且经济基础较好的地区推行的效果要好一些。

曾从事文旅消费券的相关研究工作，参与研究制定北京惠民文化消费券实施方案的中央财经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副院长、副教授戴俊骋认为，消费券的发放中仍然面临着诸多问题：一是从公共财政角度消费券发放的正当性问题。消费券原本是作为短期经济刺激手段采用的，如若消费券变成长期手段，更多的作用应该用于优化公共文旅服务的供给方式，而目前很多获得消费券补贴的领域，是那些已经市场化的文旅领域，是否应该用消费券的方式需要考量。

二是作为经济刺激手段的消费券其引导性和撬动性发挥问题，当前无论哪个区域的补贴额度实际上并不大，消费券刺激的用途在于撬动更大额度的非补贴型的文旅消费，但“有券就花，没券不花”的情况依然存在，政府推出消费券的意图并没有很好实现。

三是消费券发放过程公平性问题，当前普遍利用的电子化形式，造成很多理应获得补贴的“老年人”“农民工”等由于“数字鸿沟”而无法使用消费券。

目前，越来越多的政府采用文旅消费券的形式刺激文旅消费，很多是新冠疫情背景下的应激性反映。戴俊骋认为，实际上在疫情之前，消费券补贴已经层出不穷，且有从临时性转向长期化、稳定化的刺激政策趋势。

戴俊骋建议，未来文旅消费券的发放，首先是要优化消费券模式，兼顾刺激消费和中小文旅企业扶持。可参考巴西的消费券模式，通过支持中小文化企业为员工购买消费券，进而为企业免税，实现目的共赢。二是对特定文旅消费者实行“补偿性”文旅消费券，比如前面提到的老年人、农民工以及青少年等群体，解决公共财政主导之下消费券发放的公平性问题。三是如若将消费券从短期刺激行为转变为长期性的消费券发放方式，要注意回归消费券发放的本质和诉求，利用文旅消费券来改变和优化公共文化和旅游的服务方式，倒逼供给侧改革，让消费者主权的彰显可以“优中选优”，而非“矮子里拔将军”。

此前，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数字消费券助力中国经济“疫后”重建》中也指出，数字消费券可作为常态化政策选项，应当确立消费券发放的国家标准，以确保消费券发放效果的最大化。

如果“文旅消费券”真的成为一种长期、稳定的刺激政策，是否能够长期保持活力，持续释放吸引力，恐怕还需要经过实践来进行检验。（品橙旅游 Cici）

*参考文献：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课题组《我国消费券发放的现状、效果和展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