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橙旅游】近日，业者A先生遇到了糟心事，身为某国家旅游局的工作人员，在办自己服务的国家签证时依然遭遇“黑手”，被“半强制”要求付VIP费用后，体验依然不佳。A先生痛心地表示：“我们就不能正正常常的过日子吗？一定要通关系？……我们推广了半天，游客受气，旅行社怨声载道，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正常合理的结果。”矛头直指世界最大的签证公司 VFS Globe。
实际上，对于签证中心的诟病早已有之，且为数众多，但情况故旧。什么时候顽疾可去？阴霾又是如何形成的？
签证中心“恶势力”
游客不知道的是，当他前往某国签证中心办理签证的时候，并不是直接与某国联系，而是走入了一家企业。在147个国家，有一家名为VFS Globe的企业正在为63个政府客户提供服务。
据VFS Globe官网显示，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外包和技术服务公司。 该公司为客户政府管理与签证、护照、身份管理和其他公民服务有关的行政和非判决性任务。自2001年成立以来，该公司已成功处理了超过2.15亿份申请。 VFS Global 总部位于阿联酋迪拜，拥有瑞士血统，是全球领先的私募股权公司 EQT 的投资组合公司，总部设在瑞士的 Kuoni 和 Hugentobler 基金会，也持有 VFS Global 的股份。
这家创始于印度的公司虽然宣称自己“在五大洲拥有训练有素、敬业乐业的员工，并不断投资于人才和技术业务。”但对于中国游客来说，体验度并不好，除了前文业者的吐槽外，从一开始，就有人质疑他们的服务。
穷游论坛上某网友宣称：“这个神奇的中介-VFS Global，垄断了几乎80%以上的签证中心业务，似乎成为了监管不到的灰色地带。它似乎没有监管机构，90元的翻译、65的快递、15元一条短信、几百到上千不等的加急费等等各种离谱的收费无处投诉，这其中也许有外交的敏感，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理由。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大家都抱怨签证中心收费贵服务差，VFS毫不在意，一切照旧。”
这一吐槽得到了更多的回应，以英国签证中心为例，主要的“槽点”在于：诱导式消费；令人费解的要求，如银行流水需要逐行翻译；工作人员态度傲慢且容不得半点通融，动不动就以“拒签”为要挟，以及态度恶劣的保安；排队等候时间长，环境嘈杂。
但是被投诉的并不止是英国一家签证中心， 也不仅仅是VFS。印度签证公司BLS 随着西班牙签证中心屡被投诉而浮出水面。
这家成立于2005年的印度公司总部位于新德里，2016年12月，BLS与西班牙外交与合作部签署了价值1.75亿的全球外包签证服务合同。同年12月17日，中国的西班牙签证服务也开始由BLS的中国公司代理。在中国，除了西班牙签证以外，这家公司还代理印度签证。
网友Summer在网上评论说：“本人2019年5月14日到西班牙上海签证中心申请个人旅游签证，到今天已经足足一个月了， 但是网上的查询的状态还是’Processing at Mission’……况且我提交的资料都是齐全的，只是在申请的过程中签证中心的工作人员一直问我要不要快递回寄护照，如果自己来拿的话会比较慢，都被我拒绝了……”
今年5月，一篇题为“西班牙签证中心专黑中国人，这些套路你要知道”引发关注。在文中，作者列举的“几大槽点”和英国签证中心如出一辙，主要是“强制收费。不停售卖推销VIP服务。旺季预约难，号源被黄牛垄断。没有发票，只有英文收据。服务态度差、业务不熟练。”
实际上，这些“恶行”不仅被旅游者所深恶痛绝，一些外旅局人员也表示无奈，某外旅局工作人员表示：“我们从总领事到签证官，都觉得VFS很不好，但是换不掉。我只能理解，签证生意不是服务业，服务好不好无所谓。”另一外旅局工作人员对品橙旅游表示：“他们是外交部统一招标采购，我们和驻华使馆对此都没有太多话语权。”
有业者对品橙旅游分析称：就是因为垄断导致了失控，而且这是个恶性循环，以后应该会越来越糟。
正义迟到，新技术能否打破垄断？
实际上，签证中心真的就是一门生意。
在今年9月，英国《独立报》与《金融揭秘》(Finance Uncovered) 联手进行调查，结果发现英国内政部从每名申请人身上赚取的收益从28.73英镑猛增至122.56英镑，翻了四倍多。
外媒报道，VFS自2014年与英国政府签下合同全面代理英国的签证服务之后，收到大量控诉称其“严重管理不善”以及“强势”地向签证申请者们兜售可选服务。英国内政部将签证服务外包给位于迪拜的公司，坐收巨利，每周收益数百万英镑！
据称，“目前，英国护照署 (HMPO)及移民与签证局(UKVI)总干事 Mark Thomson被曝年内就要解职，主要原因就是暴涨的签证费。”
此外，英国边境和移民事务首席独立监察专员正在审查该外包的签证系统，年内将发布报告，公布用户体验度以及公司是否履行合同中的承诺。
作恶的根源来自于贪婪，政府与企业的勾结让签证中心承载了不应承载的负担。
而签证中心在中国的发展更为复杂。中国法律法规规定，提供外包签证服务的机构必须是本国地方性企业，并持有相关行业管理机构和工商部门的经营许可证，因此无论VFS、BLS还是TLS，在中国都要与中资公司合作，才能开展业务。虽然去年10月，国家移民管理局曾发布《关于取消因私出入境中介机构资格认定有关事项的通知》，意味着管理局在移民、出境中介市场放开准入，允许中小签证代理进入市场。但目前看来，有实力出现的中小签证公司“玩家”还未出现，真正有能力与使领馆对接的还是老牌企业。
据悉，几大签证公司有几家。如北京双雄对外服务有限公司（简称“双雄”）、北京东方天晓出入境服务有限公司（简称“东方天晓”）、北京百利诺投资咨询有限公司、中智国际商务发展中心（简称“中智”），以及上海申慧因私出入境服务有限公司（简称“申慧”）等。
除了总公司的管理不善，也不排除与其合作的中国公司对逐利的渴望。
有旅行社业者认为，不同的合作伙伴带来的体验并不一致，如双雄比较正规，东方天晓旗下的签证中心感觉“特别凌乱”，“包括他们的员工可能都是被下任务的”，“他们有时会把快递单和照相单据直接摆在客人面前，客人如果不去交钱，他们的工作都会暂停，东西就摆在那儿看着你……体验很差”。“一些签证中心会强制寄回护照，很麻烦，因为客人有时候并不是只做一个国家的签证”。
此外，也有旅行社业者认为，大部分的签证中心与旅行社合作还算顺畅，一些签证中心知道是团客，会避免推销其他的产品，但也有一些中心拒绝让旅行社陪签员进入，签证环节变得不可控，也给游客和旅行社之间造成误会。
要想改变，可能要依托于来自于在线技术了。“我们是利用技术对接使馆。在线申请更加便捷，全地域、全时间都可以申请，马来西亚签证从以前的24-72小时缩短到最快10分钟，而且资料一目了然。”某签证技术平台负责人认为，随着官方的使馆对接逐步开放，电子签证绝对是未来。
不过，目之所及，开通电子签的目前还只有23个亚非为主的国家，澳大利亚及新西兰算是走在前列，欧洲大部分国家签证主要流程要在线下完成。
“英国现在有所改变，可以在线申请、预约和支付了。”某旅行社签证主管对品橙旅游表示。但后续呢？到签证中心还是绕不开的环节，而且从目前来看，这一“死结”何时才可以解开，需要签证公司从各国政府、公司总部到各合作伙伴的共同作为。
潘多拉的盒子最后剩下的是“希望”，我们也只好寄托于此。（品橙旅游 Lisa）